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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隐秘的上元私会(1 / 1)

捂了几天的雪,终于在这一刻,半隐半藏地落下来。

淅淅索索地敲打花灯,再纷纷扬扬地抖落人间。

下了雪更添了几分赏灯的意趣,人们兴致勃勃地踏雪寻灯,不愿错过难得一见的琉璃世界。

虽说上元节是与民同乐,贵贱同行,但身份较为尊贵隐秘者,通常会包下观灯酒楼,独享闹市里的清幽,方便勋戚内眷登楼赏玩,顺便私会个人。

别以为上元节观灯楼谁都能包,越是靠近灯市中心及鳌山的观灯楼,租金越贵。比如东安门外的华彩楼,不但看钱,还要看脸。

看脸的意思就是,看你够不够格。

比如寿宁侯提前半个月就去预订了,也就租到上元节前一晚。寿宁侯家仆气势汹汹杀上楼,嚷嚷着若是不能在上元节当晚挂灯,就要砸了你们的楼,连这楼里的人一个也跑不掉,通通要挨鞭子。掌柜只用一句话就解决了,“是天上的贵人包了。您要是砸,就连小老儿一起砸了。您看着办吧。”

不过这位天上的贵人,堂头觉得甚是奇怪。既不挂金丝竹帘,也不放琉璃灯阵,安安静静的包楼赏灯。这哪像是权贵大户的手笔,包楼不就是为了斗个灯,显个富,长长脸吗。

去年那位侯爷,可是撒了成把成把的金豆子和剪成一两寸宽的碎锦缎子,说是锦上添花。惹得那些市井小民匍匐了一地争抢,连五城兵马司的人路过都跟着抢了一把,出尽了风头。

掌柜低头哈腰把人迎上去,堂头连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掌柜都不敢抬头,他更不敢。只是在人上楼时,瞄到了藏了金线的袍边。

暖阁外站着四个垂首不语的人,暗服冷面,无声无息,如影子一般存在。若是近五步之内,就有千钧之力沉压迫近,令人窒息。

真是个神秘的贵人。

不过,堂头摸了摸荷包,嘿嘿嘿嘿地笑,还是这位贵人实在,打赏一出手就是一包金锭子,够他吃上一辈子。不像上次的寿宁侯,抠抠搜搜的就赏了一小包碎银。

“长安,你过来坐。”锦袍华服的男子招手示意,让立于槛窗的傅鸣过来,“你站那,挡着我看灯了。”

“我一个人来就行,殿下您非跟着来,是觉得宫里热闹不够看吗?”傅鸣无奈,现在做皇子的都这么随性嘛。

“宫里哪有这等美味。”松香火盆的凛冽焦香,沸腾翻滚的油润脂香,在暖阁里愈发浓郁,“对着雪幕华灯,吃着热腾腾的锅子,这才是上元节的享受。”临窗案上的锅子白雾蒸腾,与窗外的雪景烟火构成冰晶虹霓的美景。

你就是想出来凑热闹。

“今日梁王爷与武安侯都告假未去赴宴,倒是有默契。”傅鸣想起那天在梁王府抓李恪时,案后悠闲喝茶的梁王爷,他倒是小看这位王爷了。

太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不去赴宴就是不想蹚浑水。梁王是主审,自然是不想此时被太子的人缠上,也是为了避嫌,武安侯家,大概是不想直面皇后吧。

“今日上元宫宴,父皇也没有解了太子的禁足,听说皇后去闹过两次皆无果,”被称为殿下的男子忍不住笑,“长安你没瞧见,今个宴会上皇后那张脸,青白交错,没坐一会就说自个头风发作要回去休息。就连成国公,也是草草离席。”

皇后生气了,武安侯府一个没来,只能成国公出面去安抚了。

“赵王是一直陪着陛下饮酒投壶,赏灯看戏,明日,怕是宁妃要看皇后脸色了。”皇后不能把赵王怎么样,但以正宫之位,难为一个宫妃还是做得到的。

“那母子俩向来懂得把握机会。不过我离开前,是魏国公陪父皇猜拳投壶,你父亲不肯让着父皇,他俩差点吵起来。”想想就觉得好笑。

老小孩,都是这样。

“裕王殿下,”傅鸣无奈。

陛下跟父亲认识几十年了,还不了解他吗。魏国公宁死不屈的性格,是从战场一路裹回家的。他在家里和母亲比投壶也是这样,宁可被母亲揪着耳朵追着满屋子跑,也是一筹不让的。

国公爷因为投壶赢了夫人挨揍的事情,满朝文武都知道,就连当今陛下,还三不五时拿此事逗乐,说是可以拿来下饭。

对面华服男子正是当今陛下第四子-裕王,今日溜出宫来赏灯,换了一身玄青缂丝常服,打扮得像个贵公子。

“看来武安侯府是不打算替太子说话了,”聊起正事,裕王不笑了,“上元节后就要开印了。”

“那周家姑娘的事,未必是太子做的。我找人验了,她是自尽的。”傅鸣捏着茶杯,“显然是有人操控她,把该说的说完,不给我们发问的机会。”

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她如飞蛾扑火,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把事情闹大。太子先是因为管教属下不严受到责问,接着就是举报者莫名其妙死在了刑部大牢。偏偏刑部又是这次贪墨案的牵涉者,这下人人都说是太子杀人灭口。

原本上元宫宴有望出席的太子,彻底被禁足了。

“我这的人,查不出是什么药。”是什么药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没了,没有任何伤痕和挣扎,就宛如在睡梦中安详地走了。

“背后之人,”裕王用指尖轻叩桌面,“太子也在查,但目前没有进展。我猜他怀疑的是老三。”

“不会是赵王的。这些罪证把柄不是一天两天的积累,以赵王的性子,若是知晓,早就翻天了。”傅鸣锁眉,能隐忍蛰伏数年,出手快如闪电招招毙命,狠狠断掉太子多条臂膀,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藏在暗处的人,远比凶悍狂妄的太子可怕得多。

“此人目前,是友非敌。”裕王与傅鸣同岁,却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唇边是赤子之笑,只在垂睫处敛收锋芒,让人看不清深邃。

“他的目标是太子,将来也是我们的隐患。”这种踩不到对方影子的感觉,让傅鸣本能就锁起脊骨。

当共同的敌人没了,就意味着将要重开一局。

烛光下,天青色的杯盏上,鱼鳞纹与蝉翼纹交错层叠,银光片片。

裕王用银箸轻击杯沿三下,这是互相敬酒时的礼节,寓意三阳开泰的吉兆。傅鸣挑挑眉,“殿下的意思是?”

他以指腹沾酒,在桌案上写下一个“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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