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来看啊!这死丫头翅膀硬了!嫁了个外乡人就不认继娘了!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倒好,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肯接济我和她爹秦老汉!”
周围围了不少村民,有靠山村的,也有王家村来帮忙修篱笆的。
有人窃窃私语,眼神里带着疑惑。
“你胡说!”秦时凝的声音发颤,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脊背梗得笔直,“我爹在秦家村跟你过着安稳日子,用得着我接济?”
“倒是你,当年撺掇着我爹卷走家里最后一点钱藏起来,转头就把我推给五十岁的老光棍换彩礼!要不是莫沉,我早被你卖进火坑了!”
刘芬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即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小贱人!满嘴胡话!我那是为了你好!老光棍家有三亩地,总比跟着莫沉挨饿强!”
“为我好?”秦时凝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你把我锁在柴房三天三夜,不给吃喝,就为了逼我同意嫁给老光棍!这也是为我好?”
村民们的议论声突然变了调。
“还有这种事?”
“看着人模人样的,心咋这么狠?”
“秦丫头才十九岁,这么好的姑娘,她也下得去手?”
站在刘芬身后的黑衣装突然开口,假惺惺地劝道:“大姐,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孩子。”
他给继母使了个眼色,“我看还是让你女儿跟你回去,母女俩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秦时凝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认出这个黑衣装,就是之前在公社盯着她看的那个,手里还攥着块反对者的徽章。
刚才人多没注意,现在离得近了,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跟她走!”她往莫沉身后躲了躲,“她是来害我的!”
“你这死丫头!”继母还要撒泼。
李满仓的拐杖拦住:“住手!我们靠山村不欢迎你这种撒泼耍赖的继娘!”
“就是!”王大娘把秦时凝护在身后,“秦丫头是我们村的人,轮不到你欺负!”
张老五媳妇更是直接,从院里拎出桶脏水:“再不走我泼你了!”
继母被吓得后退几步,指着村民们骂:“你们这群乡巴佬!知道啥?她男人是个外乡人,说不定是特细!你们护着她,就是通敌!”
这话像根针,扎得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在那个年代,“通敌”两个字可不是闹着玩的。
莫沉往前一步,挡在秦时凝面前,眼神冷得像冰:“你说谁是特细?”
继母被他的气势吓得腿软,却还是硬着头皮喊:“就说你!你一个外乡人,来路不明,不是特细是啥?我要去公社告你!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你去啊!”莫沉冷笑,“正好让公社的人评评理,看看是谁在造谣生事,是谁在背后跟罪犯勾勾搭搭!”
他的目光扫过黑衣装,“尤其是某些披着人皮的狼!”
黑衣装的脸色瞬间变了,往后退了退,想混进人群溜走。
“抓住他!”林阳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是罪犯!我见过他跟知青点的人偷偷说话!”
村民们一听“罪犯”,都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黑衣装捆了起来。
有人从他口袋里搜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靠山村的村民占了一大半,后面还标着:某某可利用,某某需铲除等字眼。
“狗特细的!果然没安好心!”李满仓的拐杖往他腿上一敲,“说!你跟这老婆子啥关系?是不是一伙的?”
黑衣装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刘芬吓得瘫在地上,屎尿都出来了,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
“把他们都送公社!”张老五媳妇啐了口,“让书书好好审审!”
看着两人被拖走的背影,秦时凝的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莫沉赶紧扶住她,声音里带着后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谢谢你。”她靠在他怀里,眼泪把他的衣襟都打湿了,“又连累你了。”
“傻丫头。”莫沉拍着她的背,“咱们是夫妻,说啥连累不连累的。”
周围的村民都松了口气,纷纷劝道:“秦丫头别往心里去,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就是,往后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秦时凝看着一张张关切的脸,心里暖烘烘的。
她知道,经过这件事,她和莫沉在靠山村的根基,才算真正扎稳了!
往家走的路上,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林月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抓罪犯了,年货还没准备呢!再过几天就冬至了,总不能空着手过年吧?”
秦时凝的心一动。
冬至……前世的冬至,她被关在柴房里挨饿,刘芬却在屋里炖肉,香味飘进来,馋得她直流口水。
“是该准备年货了。”莫沉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温柔,“你想吃啥?我去镇上买。”
“我想吃饺子,大猪肘子……”秦时凝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是……有点费面粉。”
“不费。”莫沉笑了,“明天我去镇上买面粉和肉,再给你买块花布,做件新衣裳过年。”
秦时凝的心里像揣了块糖,甜得发慌。
她知道,这个冬天,肯定会和前世不一样。
此刻的公社书书办公室里,一个穿戎装的人正拿着张照片,对书书说:“这个秦时凝,背景不简单,她亲娘以前是地质队的,手里有张金矿的地图,雪国的反对者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说不定就在她手里!”
书书的眼睛亮了:“金矿?那可是大功一件!”
“所以,”穿戎装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得想办法让她主动交出来,比如……让她最在乎的人,遇到点麻烦?”
窗外的北风呼呼。
“嫂子,你看这花样中不中?”林月举着块粉蓝格子的布料冲进屋,鼻尖冻得通红,“沉哥说你喜欢素净的,我在供销社翻了半天,就这块最衬你!”
秦时凝正坐在炕头缝棉袄,闻言抬头望去,布料上的细格子在油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极了前世亲娘送她的那块花布。
她指尖的异能突然跳了跳,闪过串模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