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并无戏言(1 / 1)

魏临领命而去。

谢知安却望向霍思言。

“太后已被削权三年,这些人为何仍敢潜入宫中?”

“金麟卫不是摆设,谁给他们胆子?”

霍思言冷声道:“就是因为我们查得慢,太后掌权时尚有约束,如今她被关,反倒成了遮掩。”

“真要查下去,怕是宫里一半人都要牵连。”

谢知安眯眼:“你是说,这不止是太后的局?”

霍思言缓缓开口:“是魂术残党借太后旧网而行。”

“但太后未必掌控全局。”

“她手中未必还有调令,或许只是……放出钥匙。”

“真正借此行事的,是隐藏更深之人。”

她目光扫过卷宗,手指停在一处印章上。

“这个章,不属太医署。”

谢知安凑近一看,脸色微变。

“是刑部旧令章。”

霍思言低声道:“刑部密档,也被动过手脚。”

“魏临若再查深一步,怕要动朝堂中枢。”

谢知安面色沉冷:“你准备好了吗?”

霍思言眼神坚定:“从我翻出那封旧信开始,便没有退路。”

门外脚步声响起,沈芝身着玄衣而入,神情淡漠。

她走至霍思言面前,递上一枚金牌:“太后命我回金麟卫,暂听将军调令。”

谢知安冷笑:“她倒舍得放人。”

沈芝不理,只望着霍思言:“我不求你信我,但若你要查内宫,我可带路。”

霍思言盯着她许久,忽然问:“你知道余慎是谁吗?”

沈芝顿了顿,声音极低:“他是冷翼的兄长。”

谢知安眼中寒光一闪:“那他现在在哪?”

沈芝平静道:“三日前已回西溟,宫中那批药,是留给他取的。”

“他若再入,便是死局。”

霍思言忽然转身,披上斗篷:“走,去御药库。”

沈芝微诧:“现在?”

霍思言冷声道:“你既回来了,就先试试心。”

“带我去你说的那条密道。”

沈芝轻轻一笑:“你真信我?”

霍思言答得冷静:“我信你不会拿自己陪葬。”

日暮时分,御药库后署。

沈芝领路,带众人穿过药仓、穿堂、冷窖,一路至后殿墙角。

她指着一块药柜:“推开第三层。”

魏临上前试探,果然松动。

咔哒一声,墙壁微响,一道狭窄石门显出,内有下行石梯。

霍思言挥手,众人分列两侧。

谢知安低声:“我先下。”

霍思言点头:“我断后。”

沈芝神色不动,踏入其间。

石梯幽深,湿气逼人。

一步步踏下,幽暗中,仿佛有低低耳语回响。

霍思言眼神冷冽,手中长刃滑出半寸。

石门缓缓合拢,身后再无一丝光。

脚下台阶通往深处,狭窄湿冷,宛如一条吞噬活人的蛇道。

霍思言一手按刀,另一手燃起魂术微光,掌心浮动着淡蓝幽焰,将周遭照出三尺光。

沈芝行在最前,步履极稳,神色漠然,仿佛对此地并不陌生。

魏临低声道:“地道怎么修得这般深?按方向,已往宫墙外去了。”

霍思言目光沉冷:“这地道修得极巧,既通御药库,又通外城,若真查到底,怕能绕遍内宫一圈。”

谢知安皱眉:“如此大工程,不是一两年能成的。”

沈芝忽然开口:“不是宫中修的。”

“是二十年前魂术残党在西溟密修,迁来后,旧道为骨,再筑皮肉。”

“这条地道……本就不是为宫中所备。”

魏临一愣:“那是为谁?”

沈芝顿了顿,低声:“魂塔。”

空气一瞬间沉了下来。

霍思言却没有停步,眸色愈发冰冷:“你说,地底……藏着魂塔残基?”

沈芝点头:“当年西溟灭后,魂塔被毁,但下层残桩未碎。”

“据传祁风暗令人运来中州,藏于皇城之下。”

“此道便是旧脉延伸……若真找到塔残,便可寻他藏魂蛊之术。”

魏临面色骇然:“那若是让他成了……岂不又有一个魂主?”

霍思言停下脚步回首道:“所以我们必须在他动手前,先一步找到塔桩,否则这城迟早崩。”

地道深处,忽现一段塌陷石阶。

前路被断,一层暗水漫过脚面,冷得刺骨。

谢知安蹲下察看:“是人为塌陷,且是近两日所为。”

沈芝眉心微蹙:“祁风在阻人。”

霍思言环顾四周,忽而俯身在一侧砖缝中探出指尖,轻轻一挑,碎砖松动,一道更窄石道显出。

“绕路,从这里进。”

沈芝一惊:“你……怎么知的?”

霍思言目光冷静:“这里的风,偏东。”

“说明左侧通风口仍开。”

“塌口既为伪断,就必留逃道。”

沈芝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他们鱼贯而入,石道愈发逼仄,仅容一人侧身而行。

霍思言行至中段,忽觉脚下一空!

整个人骤然下坠!

“霍大人!”

谢知安骤然惊呼,正欲跃下,却被沈芝一把拽住:“别下去!那是机关!”

下方传来轻微的水响声。

半晌,霍思言声音传来,低哑却镇定:“我还活着,下面……是魂阵残基。”

她跪在湿泥之中,手掌摊开,掌心映出斑驳阵纹。

是典型的西溟魂术阵,只不过断裂斑驳,隐有死气残存。

谢知安不顾阻拦跃下,落地之时正与霍思言四目相对。

“你有没有伤?”

霍思言摇头:“没有,但这阵……是封印用的。”

“不是困我,是困别的东西。”

沈芝站在上方,眼中神色复杂。

“若封的,是塔心呢?”

霍思言缓缓站起,目光望向更深一层的黑暗。

“那我们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封印之阵被泥水吞没,仅余斑驳数纹,在霍思言掌心的魂光照耀下,时明时灭。

谢知安蹲身细察,眉头紧锁。

“这阵法残破得太彻底,能留住的东西,怕也撑不了几年。”

“除非……有人定期补阵。”

霍思言眼神微冷。

“宫中之人,竟敢频入此地。”

她抬头望向石道上方。

“沈芝,此阵有人动过?”

沈芝站在高处,神色淡淡。

“你我此刻还活着,便说明,有人留了活口的余地。”

“若他不想你们下来,此阵早已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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