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
雾隐村参谋本部餐厅
……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是对参谋本部专属的厨师放在眼前的盛在精致的盘子上头的黑松露鳕鱼料理，谭雅率直的印象。
谭雅知道这是名叫黑松露鳕鱼的料理，他并不讨厌。
黑松露，也称块菌，是一种生长于地下的野生食用真菌，外表崎岖不平。
色泽介于深棕色与黑色之间，呈小凸起状，遍及灰色或者浅黑色与白色的纹理，其气味十分特殊，能缓慢辅助人体的查克拉增长和温养。
黑松露对生长环境非常挑剔，只要阳光、水分或者土壤的酸碱值稍有变化就无法生长，恐怕就只有在这里才吃得到吧。
相比于谭雅的冷静，旁边的清姬就显得太过好动了一些。
“啊！这是黑松露鳕鱼？！真是怀念啊，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了呢……”
“恩？好久没有吃过了，也就是说，你以前吃过吗？”谭雅疑惑道。
“是的呢，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吃呢。”
她这么感慨着，双手却也没有停下，拿着餐叉，以符合礼仪的标准开动了起来。
“啊……呜……”
一边优雅地咀嚼起来，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针豪迟（真好吃）……”
恩？清姬这家伙……
这种明显是大户人家身上才会养成的用餐礼仪，她是怎么学会的？
谭雅注意到，周围的参谋们都向这边频频侧目，小声议论着清姬。
“喂，清姬，你以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吗？”谭雅看着一脸幸福样子的清姬问道。
“是的呢。”
“那么你为什么要当忍者呢？”
“……”
清姬突然沉默了下来，罕见地并没有回答谭雅的问题，反而是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很难想象平常那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露出像现在这样如此悲伤的表情。
“抱歉，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的。”
“不是……”清姬摇了摇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味道如何，中队长？这可是参谋本部的招牌菜喔。”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非常美味！杰图参谋长！”谭雅立刻起身回答道。
“哈哈哈！杰图，我没说错吧，他肯定没吃过这道料理。”另一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杰图的后背，以示高兴。
杰图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对他说道：“柯德，谭雅大队长还在这里呢……”
“有什么关系嘛……”柯德摆了摆手，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杰图看了一眼有点紧张的谭雅，轻声说道：“不需要如此正式，你的料理还没吃完，继续用餐吧。”
“不，我已经吃饱了。请不用太在意我。”
“是这样吗？你还在发育，吃太少不好喔。”
“是的，下官的食量很小。我会努力让自己多吃一点的。”
之后，柯德参谋驱离前来收盘子的服务员，要他在送上咖啡后暂时不要靠近后，随即进入了正式主题。
“那就进入主题吧。啊，虽然迟了点，不过恭喜晋升，谭雅大队长。”
谭雅在收到参谋本部的晚餐邀请的同时，也收到晋升大队长的任命书。
核准这道命令的不是别人，正是长老团的柯德参谋自己。这还真是相当做作的祝贺词啊。
“感谢您的祝贺，参谋。”
由于身高不够，硬是坐在高椅子上才勉强构得到餐桌的谭雅，就算挺直背脊，也仍旧是不得不抬头仰望着对方。
尽管如此，谭雅还是按照忍者应有作为的刻板印象，以爽朗的声音答谢。
至少在军队这种庞大组织里，模范值得效仿。
实际上，首次见面的柯德和杰图参谋也朝他露出满脸亲切笑容。
虽然只是摆出对方也应该要这么做的态度，但礼节并不是无意义的行为。
至少在交涉时，将有可能是逮住对手破绽的工具。
“送来的可不只是晋升的任命书，还有你的分配单位。”
没错！
忍者将官的任命，不是由水影直接负责，而是掌握在参谋本部手中。
人事权是由这群拥有强烈同伴意识的少数人负责管辖。
想当然，倘若惹到他们不高兴，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这话反过来说，也是真理吧。
“我想尽可能参考你的意见。”
“感谢。”
柯德参谋所谓的参考，总之就是我会假装听一下的暗示。
只要是长老团的人，不论是谁都至少有过越级命令的经验，这种事并不罕见。
但不论长老团的人表现得多友好，都千万不能够大意。
倒不如说，我十分清楚他们是活在场面话世界里的人种。
正因为如此，场面话就要以场面话来对应。
“不过下官是忍者。只要有命令，不论怎样的单位我都会虚心接受。”
睁眼说瞎话的答复。
说不论怎样的单位都会虚心接受，在大多情况下都比随便打草惊蛇来得好。
当然，得小心别让自己抽到下下签。
“很好。考虑到你的功勋，长老团不会强制你的选择，你就选自己喜欢的单位吧。”杰图参谋将一叠文案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能选择的单位实在太多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才好。”谭雅看了一眼这些文案，低声说道。
不过，实际上根本没得选。掌握人事权的参谋本部，只是想让我知道究竟有多少单位要我吧，这也就算了。
但是，拥有决定权的参谋本部都叫人去他们那里了，哪里还会有笨蛋不听从啊？
这是不可能拒绝的。
“也是呢……”
杰图参谋保持挺直背脊的姿势答话。
看来对方也挺忙，似乎没太多时间配合我的蹩脚演技。
“我不清楚参谋本部想任命你做什么，但就先祝你幸运了。”
“感激不尽，参谋。”
祝我幸运，这是种私人的表现。
总之，就是向我传达个人善意的讯息，对方似乎握有什么会对我有很高评价的要素。
也就是说，最初的“不清楚要任命我做什么”这句话是谎话，应该认为他已经知道才对。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想询问此事的谭雅，无意识地像个小孩般，微微地偏着脑袋。
对于他的询问眼神，自以为明白的杰图参谋点点头，和柯德参谋一起站起身。
“尽管遗憾没办法一起享用晚餐，但我们就先告辞了。明天上午十点，请您来我的办公室细谈。”
两人对着谭雅道别。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谭雅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恭喜你啦，谭雅大队长？”
清姬有些俏皮地挠了挠谭雅的小手心，对谭雅说道。
“哼哼，你等着看吧，这件事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