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记说了,不习惯吃辣的人只能一点点开始尝,然后让味觉慢慢适应。”
宋嬷嬷语气带着些指责,“你……怎么不早点说。”
苏清瑶垂头,不是忘记说了嘛。
她扭头一看,瞅见谢祈恒已经吃得津津有味。
或许是感受到有道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谢祈恒从容地停住手里的动作。
他抬头仰视着苏清瑶,夸赞的话呼之欲出,不知为何偏偏道不出口。
“王爷,奴婢的厨艺可有让你满意?”
只一眼,苏清瑶便知他有意想表扬。
既然他说不出口,那么就由她制造机会。
老夫人缓过来劲时,桌上的食物已经被吃得差不多。
老夫人:“!!!”
我只是喝了口水,怎么……
都没了?!
老夫人简单尝了几口,味道堪称一绝。
“苏姑娘,你厨艺这么好,在王府里尽干些粗活委屈你了,要不,过几日你跟我去烟州,去我府里,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陪我说说话,每日做两顿饭,我给你双倍的俸禄。”
“你考虑好,双倍的俸禄。”
烟州乃大临富饶的城池,离此地距离甚远。
先帝走后,老夫人独自一人住在烟州,守着冷清的房子过日子。
尽管宫里时常派人过来照顾她,但老夫人清楚,他们假借“照顾”名义,实则监控着她。
闲暇之余,老夫人偶尔能收到谢羽兮寄来的信,几乎每一封书信中皆有提到“苏清瑶”的名字。
久而久之,老夫人对“苏清瑶”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她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能让谢羽兮做到每一封信少许提亲哥,字字提“苏清瑶”。
从烟州赶来的途中,老夫人在宋嬷嬷口中得到了苏清瑶的真实身份。
老夫人非但没有对苏清瑶产生敌意,相反有些同情。
思绪拉回,老夫人不断强调着“双倍”二字,做丫鬟的没有人不喜欢银两。
她相信苏清瑶亦是如此!
苏清瑶双眼一亮,老夫人提出的邀请令她甚是心动。
双倍俸禄!不用干活,只做饭,聊天!
相比于待在肃王府,老夫人给出的待遇简直不要太好。
谢祈恒顿感不妙。
“母妃,府里这段时间正缺人手,她若是跟了你回去,忙不过来。”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府里有个深藏不露的厨役。
好不容易发现的人才。
可不能就被撬走了。
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谢祈恒的心思,“你想她留下?”
在场的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谢祈恒身上。
苏清瑶双眸微眯,认为老夫人在说胡话。
王爷怎会想留我。
说不定人家巴不得我走。
许是受过太多的欺凌,苏清瑶统一认为他们将自己始终当成敌人。
“嗯。”
短短一个字,让苏清摇感觉产生了错觉。
谢祈恒顺势再次尝了口美食,漫不经心道:“母妃,刚才你也看见了,王府的厨子换人了,急需新的一批。”
他玩弄着手中的筷子,想到了什么,抬头仰视着苏清瑶,“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丫鬟,不用再干府里的粗活。”
不是丫鬟!
竟有这等好事。
苏清瑶毫无情绪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她强压嘴角,装作没听明白的意思,“王爷,那我干什么?白吃白喝?”
谢祈恒不答反问,“你想……吗?”
显然,谢祈恒在试探她。
想借此机会,听听她的真实想法。
苏清瑶:“!!!”
苏清瑶心里一惊。
听王爷的说法,好似有可能。
但,我是那种白吃白喝的人吗?
我也是有原则的。
她的脑袋慢慢侧向一边,心里虽是抵制这一想法,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
“可以吗?”苏清瑶抿唇,掩饰着心中的窃喜。
原则有时候也是可以打破的!
谢祈恒低头无奈扶额,像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见谢祈恒没反应,苏清瑶顿时改变掯词,“王爷,奴婢跟您开玩笑,王爷当初肯收留奴婢,奴婢心里非常感激,怎会想白吃白喝。”
苏清瑶观察着他的反应,老夫人哈哈大笑着,笑得肆无忌惮。
“苏姑娘,我喜欢你这孩子,要我说,你直接跟我回去,不用再跟他弯弯绕绕谈那么多。”
老夫人仔细打量着苏清瑶,身一个丫鬟,换作别人,估计会道违心话。
苏清瑶的诚实和直白,令老夫人眼前一亮。
话既已聊到这份上,领双倍的俸禄,做轻松的活,是个人都不会犹豫,更何况身处异国他乡的苏清瑶。
苏清瑶刚想答应,只见谢祈恒比出了“三”的手势。
“三倍。”
谢祈恒眉毛微微上挑,认真的重复刚才的话,“我给你三倍的俸禄,升你为厨役,掌管府里的一日三餐。”
“我给你三倍的俸禄。”
“我给你三倍的俸禄,”
这句话不断徘徊在苏清瑶耳边,她垂着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痛!
真实的痛觉。
清楚不是在做梦后,苏清瑶心里一阵狂叫。
两倍足够多,却不是上限!
她动摇的心思瞬间收回,相比于老夫人提出的条件,谢祈恒提出的更有诱惑力。
于是,苏清瑶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同意。
为了不让别人看透的小心思,她佯装淡定,带着感谢的语气,“多谢王爷,奴婢会做好每一顿饭,绝不辜负王爷给的“三倍俸禄”。”
有了三倍的俸禄,攒够钱,回北阳,岂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苏清瑶越想越开心。
在穿越之前,她每日被父亲逼着练习掌握厨师如何炒出味道鲜美的技巧。
现在,恰巧成为了她涨俸禄的机会。
看着这双手,她清澈灵动的双眼中的笑意渐渐明显。
苏清瑶的不推辞,在谢祈恒意料之中。
他知道她在攒钱,却不知她攒钱的原因在何处。
赶来汇报的刘掌事听到这事,手中拿着的高价花瓶差点没拿稳。
“竟让这小婆娘捡到宝了,随随便便做的一顿饭,俸禄就是我们的三倍。”
刘掌事的不甘溢于眼底,站在原地默默用手帕擦着高价花瓶。
突然,一声沉重的叹气声出现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