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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二卷?终:灵泉太远,先睡(1 / 1)

药堂的石碾最近总沾着淡紫色的药粉。

月心草碾得多了,连木柄上都凝着层紫光,像裹了层薄霜。陈小刀推着碾子时,指尖总能摸到细碎的光粒——那是噬灵叶吸收灵气后,顺着经脉渗出来的,落在石碾上,就成了这抹不掉的紫。

“你这灵气快溢出来了。”清风长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药堂门口,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烤好的红薯,焦皮裂开,甜香混着药香飘过来,“再攒下去,不用碾药,石碾自己都能聚灵了。”

陈小刀停下木柄,摸了摸丹田——噬灵叶像块被泡涨的海绵,暖暖的,确实有点“装不下”的胀。他最近总觉得经脉里有股气在晃,像揣了罐没盖紧的灵蜜,走快两步都能感觉到灵气顺着指尖往下滴。

“溢出来才好。”他捡起块掉落的药粉,在指尖搓了搓,“省得碾药了。”

雪球从竹筐里探出头,对着清风长老的竹篮“吱吱”叫。兔子最近迷上了烤红薯,每次看到竹篮就两眼放光,连最爱的灵气珠都能暂时放下。

清风长老笑着把红薯递过去,刚要说话,缠在陈小刀手腕上的青苔突然竖起脖子,对着门口吐了吐信子——刘师兄推着药车来了,车板上堆着新采的灵草,最上面放着个食盒,油香从盒缝里冒出来。

“新采的‘紫纹草’,碾出来的药粉能炼固元丹。”刘师兄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一看,是酱色的肘子,油光锃亮,“宗主说你最近灵气太盛,让我给你带点肉食,中和一下。”

“还是宗主懂我。”陈小刀抓起肘子就咬,酱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丹田的噬灵叶轻轻一颤,那股“装不下”的胀感居然淡了点——像是被肉香熨帖了。

青苔从他手腕上爬下来,缠上肘子的骨头,尾巴尖的红绸扫过他的手背,像在催他快点吃。雪球则蹲在旁边,用爪子扒着他的裤腿,时不时叼起块掉落的肉渣,塞进《万兽语》的书页里——兔子总爱把宝贝藏在书里,好像这样就能永远留住。

等刘师兄走后,清风长老才慢悠悠地开口:“知道噬灵叶为什么胀吗?”

“装太多灵气了?”陈小刀舔了舔手指上的酱汁。

“是该进化了。”老道从竹篮里摸出块莹白的玉佩,和之前给的半块是一对,合在一起正好能拼成片完整的叶子,“三百年前那个长老说,噬灵叶吸够灵气,得用禁地灵泉的水‘洗’一遍,才能长出新叶——到时候你吸收灵气的速度,能翻一倍。”

“翻一倍?”陈小刀嚼着肘子的动作顿了顿。现在他躺一上午能抵别人修炼一天,翻一倍的话……躺半个时辰就行?

丹田的噬灵叶像是听到了,突然轻轻发热,经脉里的灵气跟着躁动起来,像有小鱼在游。他甚至能“看到”叶尖冒出个米粒大的嫩芽,正怯生生地探出来。

“心动了?”清风长老晃了晃玉佩,“现在去禁地灵泉,赶在月出前能到。老乌龟最近蜕皮结束,说不定还能给你引路。”

陈小刀摸了摸丹田,那点嫩芽还在轻轻颤,像在催他快点。禁地灵泉,进化,吸收更快……这些词在脑子里转了两圈,确实有点诱人。

他刚要点头,眼角余光突然瞥到窗外——

夕阳正趴在药堂的檐角上,把天空染成蜜色。流云被染成金红,像融化的糖浆;檐下的铜铃被光镀了层金,晃一下就洒下片碎光;连石碾旁的紫纹草,都被照得透亮,灵气在光里慢慢飘,像撒了把星星。

“明天再去。”他突然说,把最后一口肘子塞进嘴里,“今天适合晒太阳。”

清风长老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突然笑了:“三百年前那个长老,也总说‘夕阳比灵泉暖’。”

“那他去了吗?”

“去了,不过是等了三天,晒够了太阳才去的。”老道把玉佩放在石桌上,“这对玉佩你拿着,去的时候捏在手里,老乌龟能认出。”

陈小刀没接玉佩,先搬了个软垫到窗边,把雪球揣进怀里,自己则往软垫上一躺。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脸上,暖得像清风长老的烤红薯,丹田的噬灵叶慢慢平复下来,那点嫩芽也不颤了,像被阳光哄睡着了。

青苔缠上他的脖子,突然翻了个白眼——当然,蛇翻白眼只是瞳孔缩成条细线,看着有点凶,却莫名有点滑稽。它顺着领口钻进去,在他肩头盘成圈,红绸尾巴尖搭在锁骨上,活像条翡翠围巾。

“你也觉得晒太阳好,是吧?”陈小刀摸了摸肩头的青蛇,“进化哪有晒太阳舒服。”

青苔没理他,只是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算是默认。

石头抱着捆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陈小刀躺在窗边的软垫上,嘴角沾着酱汁,脖子上盘着条青蛇,蛇尾的红绸随着呼吸轻轻晃;雪球蜷在他怀里,四脚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阳光照在上面,像块发光的玉;石桌上的酱肘子骨头旁,放着对莹白的玉佩,正泛着淡光。

“刀哥,你看我捡的灵菌!”石头把怀里的竹篮举起来,里面装着几朵雪白的菌子,伞盖边缘泛着淡粉,“伙房说能煮汤,鲜得很!”

“放桌上吧。”陈小刀指了指石桌,眼睛都没睁,“等会儿让刘师兄给我们炖了。”

雪球从他怀里探出头,对着灵菌“吱吱”叫,小鼻子抽了抽——这兔子最近除了烤红薯,又迷上了菌子汤,每次喝都要把碗舔得干干净净。

青苔从他肩头探起头,吐了吐信子,像是在闻菌子的香味。蛇的嗅觉比兔子灵,早就闻到菌子里的灵气了——淡得像雾,却带着股清甜味,比紫纹草的灵气润。

“清风长老呢?”石头把菌子放在桌上,才发现老道不见了,只有竹篮里的红薯还冒着热气。

“走了,说明天再来看我要不要去禁地。”陈小刀打了个哈欠,往软垫里缩了缩,“他说老乌龟在泉边等我,多等两天也没事。”

“你真要去?”石头蹲在他旁边,帮雪球顺毛,“听说那泉里的水是凉的,没有药堂的阳光暖。”

“去看看也行。”陈小刀摸了摸怀里的雪球,兔子的肚皮暖烘烘的,比任何灵泉都舒服,“不过得等我晒够太阳,还得让伙房给我烤只灵鸡路上吃。”

青苔突然从他肩头爬下来,钻进石桌下的竹筐,叼出颗灵气珠,放在他手边——是颗泛着蓝光的珠子,比平时的灵气珠凉些,像是从溪水里捞的。

“给我这个干嘛?”陈小刀拿起珠子,指尖刚碰到,就觉得股凉气顺着经脉往下走,丹田的噬灵叶轻轻颤了颤,像被冰了一下。

“这是‘寒水珠’,”石头认出了它,“《万兽语》里说能安神,你不是总说灵气太盛睡不着吗?”

陈小刀把珠子塞进怀里,贴着肚皮放——凉丝丝的,正好中和噬灵叶的热。“还是你俩懂我。”

青苔像是得意,又钻回他肩头盘成围巾,红绸尾巴尖搭在他的下巴上,被阳光照得透亮,像根发光的丝线。

傍晚煮汤时,刘师兄又来了趟药堂,带来个新的石碾——比之前的大一圈,槽底刻着细密的纹路,据说是用灵脉边的青石做的,能自动聚灵。

“这碾子不用你推,注入点灵气就能自己转。”刘师兄给石碾注入灵气,碾子果然“咕噜咕噜”转起来,纹路里泛起淡绿光,“宗主说你要去禁地,回来肯定要碾新灵草,先给你备好。”

“还是自动的舒服。”陈小刀趴在软垫上,看着石碾自己转,突然觉得——就算噬灵叶不进化也没关系,有自动石碾,有烤红薯,有能当围巾的蛇,就够了。

雪球蹲在新石碾旁,用爪子扒着槽边的纹路,像是在研究怎么让它转得慢些——兔子总觉得,石碾转太快,灵草粉就不好玩了。

刘师兄看着这一人一兔一蛇,笑着摇头:“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禁地?我知道条近路,能少翻座山。”

“近路有晒得到太阳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都是树荫。”

“那还是走原路。”陈小刀打了个哈欠,“我得边走边晒太阳。”

刘师兄被逗笑了:“行,你要是想走了,就让青苔去药堂找我,我给你准备灵鸡和水囊。”

晚饭喝灵菌汤时,夕阳刚好落进药堂的窗里。

汤碗里飘着菌子的清香,灵气顺着热气往上冒,在光里凝成细小的光珠;陈小刀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汤汁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像阳光;雪球蹲在他腿上,抱着块菌子啃得香,耳朵尖沾着汤渍,像沾了两滴蜜;青苔则缠在汤碗的边缘,时不时用舌尖舔一口汤,蛇鳞被夕阳染成淡金,像披了层纱。

“刀哥,你说禁地灵泉的水,能用来煮汤吗?”石头吸溜着汤,眼睛亮晶晶的。

“不知道。”陈小刀咬了口菌子,鲜得直眯眼,“不过肯定没灵菌汤鲜。”

青苔突然对着窗外吐了吐信子,尾巴尖的红绸晃了晃——是清风长老站在药堂外,手里拿着个纸包,正往这边看,见他们注意到,就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暮色里。

“长老给你留了东西。”石头跑出去,拿回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几块杏仁酥,上面撒着芝麻,香得很。

“说是给你路上当零食。”石头把杏仁酥递给陈小刀,“他说明天要是太阳好,就不用急着去禁地,晒够了再说。”

“还是清风长老懂我。”陈小刀拿起块杏仁酥,掰了半块给雪球,自己吃了半块。酥饼在嘴里化开,甜香混着菌汤的鲜,比任何灵气珠都让人满足。

夕阳彻底落下去时,药堂的灯笼被点亮了。

昏黄的光落在自动转的石碾上,绿光和黄光混在一起,像杯温好的灵酒;檐外的星空慢慢亮起来,星星稀稀拉拉的,像撒了把碎银;陈小刀躺在软垫上,怀里揣着雪球,肩头缠着青苔,手里捏着颗寒水珠,听着石碾“咕噜”转的声,眼皮慢慢沉了下去。

丹田的噬灵叶还在轻轻暖着,那点嫩芽好像长大了点,但不着急,就慢慢长着。

禁地灵泉也好,噬灵叶进化也罢,都不如现在舒服。

明天的太阳会照样升起,灵鸡可以明天烤,近路可以明天问,甚至禁地灵泉,也可以等晒够了太阳,喝够了菌汤,再慢悠悠地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

菌汤真好喝,杏仁酥真甜,阳光留下的暖还在皮肤上,还有……怀里的兔子和肩头的蛇,都睡得很安稳。

这就够了。

(第十五章第一部分完)

第二天的太阳是被雪球踩醒的。

兔子不知从哪叼来片向日葵花瓣,正往他鼻子里塞,软乎乎的,痒得他直打喷嚏;青苔缠在他的脖子上,尾巴尖的红绸扫过他的脸颊,凉丝丝的,像根羽毛在逗。

“知道了,起来晒太阳。”陈小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怀里的寒水珠滚到地上,发出“叮”的轻响——珠子昨晚吸收了不少灵气,表面凝着层薄霜,在晨光里亮得像块冰。

他把珠子捡起来,塞进袖袋,刚要搬软垫去窗边,就看到石桌上放着个新的食盒——是刘师兄送来的早饭,里面是灵米粥、肉包,还有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切好的酱肘子,码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放着双竹筷,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刘师兄越来越上道了。”陈小刀拿起个肉包,咬了一大口,灵米的清香混着肉香,在嘴里化开,丹田的噬灵叶轻轻舒展,那点嫩芽又长大了些,像片展开的小指甲。

雪球叼起块肘子,跳进竹筐里的《万兽语》上,把肉放在书页上,然后蜷进去,像在给书“喂饭”。兔子最近总爱把吃的藏在书里,大概觉得这样书就不会寂寞。

青苔从他脖子上爬下来,缠上石桌的腿,对着食盒里的肉包吐信子——这蛇昨晚喝了菌汤,现在想吃点干的,肉包的油皮看着就很合胃口。

“给你。”陈小刀扔过去个肉包,青蛇立刻用身体卷住,尾巴尖的红绸高兴地晃了晃,像在道谢。

石头抱着捆紫纹草走进来,看到食盒就眼睛亮了:“刘师兄又给你送好吃的了?昨天的菌汤还有吗?我还想喝。”

“伙房应该还有,你去看看。”陈小刀把最后半个肉包塞进嘴里,“今天的紫纹草多吗?够不够自动石碾转一天?”

“够!我采了满满三筐!”石头把灵草放在石碾旁,“对了,刀哥,你今天真要去禁地?”

“看看再说。”陈小刀摸了摸袖袋里的寒水珠,“先晒够太阳,再吃个午饭,下午出发正好。”

石头被逗笑了:“外门要是知道你去禁地跟去赶集似的,肯定又要传你‘仙王巡游’。”

“随他们传。”陈小刀挥挥手,已经搬着软垫往窗边走,“最好传我能让灵泉自动送水,省得我自己去舀。”

晒到巳时,阳光正好暖得像层薄被时,清风长老又来了。

老道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晒干的灵草,还有个小陶罐,打开一看,是淡黄色的粉末,闻着像晒干的荷叶。

“这是‘醒神散’,洒在身上能防山路的瘴气。”他把陶罐递给陈小刀,“禁地外围的林子有点潮,你那噬灵叶怕湿,带着准没错。”

“我有寒水珠。”陈小刀从袖袋里摸出珠子,在阳光下晃了晃,“比什么散都管用。”

清风长老看着珠子,突然笑了:“三百年前那个长老也爱带寒水珠,说能‘压一压灵气的火气’。他还说,修仙修的不是快,是舒服——要是连晒太阳的功夫都没有,修再快有什么用?”

“就是这个理。”陈小刀把珠子放回袖袋,又往嘴里塞了块杏仁酥,“我昨天想了,就算噬灵叶不进化,我现在也挺好,能自动碾药,能吃酱肘子,还能晒太阳。”

雪球从他怀里探出头,对着清风长老“吱吱”叫,像是在赞同。

青苔则缠上他的手腕,把红绸尾巴尖凑到他嘴边——上面沾着点肉包的油皮,显然是故意的。

“你这蛇越来越皮了。”清风长老笑着摇头,从竹篮里摸出张地图,“这是去禁地的近路,虽然晒不到太阳,但能少走两个时辰,傍晚就能到,不耽误你明天回来晒太阳。”

地图是用桑皮纸画的,上面标着棵歪脖子树,旁边写着“左转有山泉,能解渴”,字迹和《万兽语》里的很像,大概是三百年前那个长老画的。

“这树我认识!”石头凑过来看,“上次去妖兽林路过,树底下有块大青石,晒着可舒服了!”

“那就走这条路。”陈小刀把地图折好,塞进《万兽语》里夹着,“到了歪脖子树,还能晒会儿太阳再走。”

清风长老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乌龟要是给你灵泉水,别直接喝,先让青苔试试——那水灵气太足,你现在的噬灵叶怕是消受不起。”

“知道了。”

中午去伙房领灵鸡时,遇到了外门的李师兄。

他正蹲在灶台旁,给只肥硕的灵鸡抹酱料,油香飘得老远。看到陈小刀,立刻站起来:“陈师弟!听说你要去禁地?要不要带点烤鸡路上吃?我这鸡刚腌好,烤出来外焦里嫩!”

“要!”陈小刀眼睛亮了,“多放孜然,少放辣。”

“没问题!”李师兄手脚麻利地把鸡串在铁签上,架在炭火上烤,“外门都在传,你去禁地是为了‘驯服灵泉神兽’,说那神兽是只金鲤鱼,能吐灵气珠。”

“他们怎么不说我是去泉边钓鱼?”陈小刀靠在门框上,看着鸡皮慢慢烤成金黄,“那样还靠谱点。”

李师兄被逗笑了:“要是真钓鱼,我给你留副鱼竿!听说灵泉的鱼最肥,烤着吃比灵鸡还香。”

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对着烤鸡吐了吐信子,尾巴尖的红绸晃了晃——这蛇显然也闻到香味了,正催着快点烤好。

雪球从他怀里跳出来,蹲在灶台旁,盯着烤鸡的油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小鼻子抽了抽,像是在算还要等多久。

“对了,陈师弟,赵磊托我给你带句话。”李师兄翻了翻烤鸡,“他说要是遇到禁地的妖兽,就说你是他朋友,妖兽肯定不敢惹你——他说他上次去禁地,吓跑过一只狐狸。”

陈小刀差点笑喷:“他那是被狐狸追着跑了三里地,外门都传遍了。”

李师兄也笑了:“他就是好面子。对了,这是他给你的‘护身符’,说是用他师父的剑穗做的,能驱邪。”

是块用红绸做的小香囊,里面塞着些艾草,闻着有点呛。陈小刀接过来,系在青苔的尾巴上——正好和原来的红绸凑成一对,像挂了个小铃铛。

青苔晃了晃尾巴,香囊在它身后轻轻摆,像个会动的小灯笼。

下午出发时,阳光正好斜斜地照在山路上。

陈小刀背着个竹筐,里面装着烤鸡、杏仁酥、寒水珠,还有本《万兽语》;雪球蹲在筐沿,时不时用爪子扒开筐盖,偷看里面的烤鸡;青苔缠在他的肩头,尾巴上的红绸和香囊一起晃,像挂了串小旗子。

石头背着水囊和灵草粉(说是万一迷路,能撒粉做记号),跟在旁边,嘴里哼着外门新学的小调,脚步轻快得像在跳舞。

“你说老乌龟会不会给我们留灵泉的水?”石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听说那水喝着有点甜,像加了灵蜜。”

“留不留都行,我带了灵泉水。”陈小刀指了指竹筐里的水囊,“刘师兄给装的,比什么泉都甜。”

青苔突然对着前方吐了吐信子,尾巴尖的红绸指向左边的岔路——那里有棵歪脖子树,正是地图上标的那棵,树下果然有块大青石,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

“到了!”石头兴奋地跑过去,用手摸了摸青石,“果然很烫!能煎鸡蛋了!”

陈小刀把竹筐放在地上,自己则往青石上一躺。阳光透过树枝洒在脸上,暖得像药堂的软垫,丹田的噬灵叶轻轻舒展,那点嫩芽又长大了些,边缘泛着淡绿,像片真正的叶子。

“歇会儿再走。”他闭上眼睛,摸了摸竹筐里的烤鸡,油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比任何灵气都让人安心,“正好尝尝李师兄的烤鸡。”

石头把烤鸡从竹筐里拿出来,刚撕开条腿,就听到树后传来“窸窣”声。他刚要警惕,就看到只小松鼠钻了出来,拖着条蓬松的大尾巴,眼睛像两颗黑琉璃,正是上次在妖兽林遇到的松貂。

“是你!”石头眼睛亮了,“你怎么在这?”

松貂没理他,径直跑到陈小刀面前,用爪子扒了扒他的裤腿,然后往树后指了指——那里藏着颗拳头大的灵晶果,泛着淡紫色的光,灵气浓得像要滴出来。

“给我的?”陈小刀坐起来,拿起灵晶果,咬了一口。甜得像蜜,灵气顺着喉咙往丹田钻,噬灵叶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那点嫩芽“啪”地展开,长成了片完整的小叶,和原来的叶子并排躺着,像对双胞胎。

“进化了?”石头凑过来看,“就咬了口果子?”

陈小刀摸了摸丹田,确实比刚才舒服多了,那股“装不下”的胀感彻底没了,灵气在经脉里流动得像条小溪,顺畅得很。

“看来不用去禁地了。”他笑着把剩下的灵晶果递给松貂,“这个谢你。”

松貂叼起果子,往树后钻,没一会儿又探出头,对着他们晃了晃尾巴,像是在说“前面的路好走”。

陈小刀躺在青石上,看着松貂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

进化不进化,去不去禁地,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能在歪脖子树下晒太阳,能吃到李师兄的烤鸡,能遇到送灵晶果的松鼠,身边有石头、雪球、青苔陪着,就够了。

他摸了摸肩头的青苔,蛇正盘成围巾,尾巴上的红绸在阳光下飘着,像朵会动的花。

“要不……明天再去禁地?”他对着阳光眯起眼,“今天的太阳这么好,适合多晒会儿。”

青苔翻了个白眼(当然,还是瞳孔变细),却往他脖子里钻了钻,像是在说“听你的”。

雪球从竹筐里跳出来,蜷在他的肚子上,把灵晶果的核往他手心里塞,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说“再躺会儿”。

石头笑着往竹筐里塞了块烤鸡,自己则坐在青石边,拿起《万兽语》翻着看,阳光落在书页上,把“松鼠”两个字照得透亮。

远处的山风带着草木香,近处的虫鸣混着烤鸡的香,阳光在青石上慢慢移动,像只温柔的手,轻轻盖在他们身上。

禁地灵泉的水,三百年前的秘密,噬灵叶的进化……

都先等等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

灵晶果真甜,烤鸡真香,阳光真暖,还有……身边的一切,都刚刚好。

这就够了。

(第十五章第二部分完)

傍晚往回走时,竹筐里的烤鸡只剩根骨头。

陈小刀啃着最后块鸡皮,雪球叼着根鸡骨在他怀里蹭,青苔则缠在鸡骨上,用牙剔着上面的肉丝,尾巴尖的红绸沾了点油,像朵被揉皱的花。

“早知道不歇那么久了。”石头摸了摸肚子,“现在回去,伙房的晚饭怕是没了。”

“刘师兄肯定给我们留了。”陈小刀指了指前方的山路,夕阳正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知道我们会磨蹭。”

果然,刚到药堂门口,就看到刘师兄站在檐下,手里拿着个食盒,见他们回来,笑着挥了挥手:“就知道你们会现在回来,给你们留了灵菌汤和灵谷饼。”

“刘师兄你是我亲哥!”石头冲过去,接过食盒就往屋里跑,“我快饿死了!”

陈小刀跟在后面,刚要进门,突然看到药堂的石桌上放着个熟悉的竹篮——是清风长老的,里面装着个小陶罐,旁边压着张纸条,写着“禁地灵泉的水,不如你灶上的汤——老乌龟托我带话,说你啥时候想去,泉边的石头都给你晒暖了”。

“长老还挺懂老乌龟。”陈小刀笑着把纸条折好,塞进《万兽语》里,“看来老乌龟也爱晒太阳。”

刘师兄把汤碗放在石桌上,看到青苔尾巴上的香囊,愣了愣:“这是赵磊给的?他昨天还跟我打听,说要不要给你送把剑防身。”

“送剑干嘛?”陈小刀喝着汤,“我有青苔和雪球,比剑管用。”

青苔像是听懂了,突然从他手腕上窜起来,在石碾上盘成个圈,鳞片在灯光里亮得像翡翠;雪球则从他怀里跳出来,叼起颗灵气珠,放在石碾旁,像是在说“我们能找灵气珠,比剑厉害”。

刘师兄被逗笑了:“宗主说,要是你不想去禁地,就把那对玉佩收起来,等什么时候想去了再拿——他说修仙本就该自由自在,不用勉强自己。”

“宗主懂我。”陈小刀喝了口汤,灵菌的鲜混着灵气,在嘴里化开,丹田的噬灵叶轻轻暖着,两片叶子并排舒展,像在晒太阳。

晚上躺在药堂的软垫上,陈小刀摸着丹田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两片嫩叶在轻轻起伏,灵气顺着叶脉流动,比以前快了些,却不急躁,像被阳光晒暖的溪水。

“看来不用去禁地也能进化。”他对着天花板小声说。

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尾巴尖的红绸搭在他的手心里,像是在说“早说过”;雪球蜷在他的肚子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爪子还抱着颗灵气珠,像是在守护自己的宝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自动转的石碾上,绿光和月光混在一起,像杯温好的酒;远处的藏经阁传来晚钟声,清越的声音混着虫鸣,慢慢淌进药堂。

陈小刀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

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那个长老——大概也是这样,晒够了太阳,喝够了汤,才慢悠悠地去禁地;大概也觉得,灵泉的水再好,也不如身边的烟火气暖。

至于以后会不会去禁地?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但不管去不去,都没关系。

重要的是,他现在能在药堂的软垫上睡得安稳,能吃到热乎的灵菌汤,能有青苔和雪球陪着,能看着自动石碾“咕噜咕噜”转,能晒到足够暖的太阳。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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