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饼俏脸一红。
领悟了“撒谎”技能,有什么好值得庆祝和通报的……
再说,她本来就会啊。
以前她不想喝盆盆奶的时候,就只用爪子沾点,抹在嘴边上,其他的都偷偷倒掉!
但老萧来检查的时候,她就故意躺着揉肚子,一副喝撑了,需要帮忙拍奶嗝的模样。
老萧每次都被她骗过去!
唯有她最初的饲养员,老乔,总是一副慈母样,训斥老萧这个傻子又被她骗了。
乔月饼以前还以为,老乔是老萧的妈妈呢。
现在看到萧禹恒父母早亡,她就知道,当初是自己搞错了。
就算不是妈妈,老乔也是老萧的老师吧。
以前,老乔总是罩着老萧。
老萧刚来接管他们熊猫乐园的时候,老是被其他人排挤。
他们私下总会说:“他这个人,不爱说话,太不合群!”
现在想想,萧禹恒从年轻时候起,就带着两个小豆芽似的妹妹、弟弟,远离村庄,住在山里。
就他这个成长环境,咋可能不变成沉默寡言的人了?
再过个几十年,变成沉默寡言的中年老男人……
难怪前世没有娶妻生子,一天到晚恨不得住动物园里呢!
没出息!
乔月饼一边在心里埋怨萧禹恒。
一边又想着:自己既然冠了他老师的姓,就替不在这里的老乔,多多照顾他吧!
照顾一个人类,需要做些什么?
乔月饼看向手里捏着的短尾蝮,迎上小蛇崇拜敬畏的目光,问道:“你养过人类吗?”
短尾蝮:“嘶嘶!瞧大人您这话说的……就我这样的小可怜,自己糊口都不容易,我凭什么养人类啊。”
乔月饼:“可你刚刚那招倒挂金钩,不是用的挺熟练的吗?没少拿去吓唬人吧?”
短尾蝮:“嘶嘶!谁来为我发声!小的真的是第一次用这招!”
乔月饼捏着短尾蝮扁扁的蛇头,嬉笑问道:“行吧,暂时信你。对了——你刚喊我什么?乔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姓乔?这远近一带,难道听说过我的名号?”
短尾蝮:“……嘶嘶!”
乔月饼以为它是被自己吓怕了,立马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老神在在地说:“这个称呼不错,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
短尾蝮立马摆动蛇尾,“嘶嘶!乔大人!那你真的能教我修炼,让我有朝一日,幻化成人吗?”
乔月饼斩钉截铁地回复它:“当然!我堂堂乔大人,骗你一条幼仔蛇干什么。不过,你也得向我证明你的价值,不然,我就换条更加聪明的蛇当手链。”
短尾蝮整条蛇都支愣了起来。
“嘶嘶!乔大人,小的甘心为您效犬马之劳!”
乔月饼伸出手腕子,示意短尾蝮缠上。
她一边往萧家的小木屋走,一边向短尾蝮提问:“你看,我刚刚给我养的人类打了一头大野猪,可他居然并没有很高兴。难道是野猪肉不好吃?”
“嘶嘶!不可能哇!这年头的人,刚经历完饥荒,不挑食的!况且,他们家住在山上,一看就知道,过的不是什么油水充盈的日子,有这头野猪,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乔月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他怎么不忙着杀猪,而说要去找人来搬走这头猪?”
短尾蝮高兴地扭了两下。
“嘶嘶!这你就问对人了!”
“嘶嘶!这附近的人类,近些年都在集体劳动。”
“嘶嘶!山里的东西,无论是哪个人类打到了,都归集体所有,之后再平均分配。”
“嘶嘶!你说的那个人类,应该是去找人一起来抬猪了。”
乔月饼懵了,“这里这么多人,平均分一分,到老萧手上,还剩一斤吗?”
短尾蝮:“嘶嘶!那也没办法啊,人类世界有人类自己的规则嘛。”
乔月饼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如果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吃一点点肉,没关系的是吧?或者,以后我再给他打了好东西,我烧完炖好,直接喂他嘴里,就不用跟别人分了,是吧?”
短尾蝮:“嘶嘶!理论上是这样呢!”
乔月饼面露喜色,抬起手腕,看向花皮的短尾蝮。
“你,也有二两肉吧?要不,我把你给炖了?”
短尾蝮:“……”
大人!
您是活阎王吧!
刚刚不是还说要带我玩的吗?
乔月饼忽然耳朵一动。
“好了,赶紧伪装成一条死蛇,不然我一会儿真把你交出去。”
短尾蝮赶紧听话照办,缠成一条死蛇模样。
没多久后,一行人就匆匆跑来。
“握草!知道是大野猪,也没想到这么大啊!”
“而且这怎么杀的?”
“刺穿脑袋……竹刺什么时候这么好用?”
“这也不像你的身手啊,萧禹恒!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
萧禹恒连忙解释:“还真不是我杀的,是古老伯杀的。”
民兵队的同伴们顿时爆发出地动山摇的笑声。
“副队长,你可太会开玩笑了!那个常年气虚体弱的老跛子,还能杀野猪?”
“就是!你要逗我们,也选个靠谱点的人来编谎啊。”
“你还不如说是你救回来的那个女知青杀的呢!”
这人这话倒是提醒了萧禹恒。
他紧走两步,先一步敲了敲家门。
但还没用力,门就自动从里边打开了。
乔月饼不大高兴地盯着野猪,一脸莫名其妙的悔色。
“我都知道了。”
“大猪是要分的。”
“以后我专门打小猎物,这么点大的……”
乔月饼比比划划时,有人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短尾蝮。
“萧禹恒!你看!是蛇!”
“她被蛇缠上了!”
“看花纹是五步蛇啊!她死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
萧禹恒突然抓住乔月饼的手,眨眼瞬间,就将短尾蝮揪住,往他自己身上拽!
短尾蝮:“嘶嘶!乔大人救命!”
“老萧!那是我的——”
话音还没落。
短尾蝮已经被萧禹恒掐晕。
倏尔,他拔出腰间匕首,这就要破开短尾蝮的腹部,取出蛇胆和蛇血给乔月饼解毒。
乔月饼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了萧禹恒的双手。
“我没有被咬!”
“这条蛇本来就是死蛇,我捡到的!”
“我觉得它长得好看,这才缠在手上的!”
她晃了晃自己毫发无损的手腕。
情急之下,不小心撞到了萧禹恒的匕首。
匕首锋利,划皮如纸。
乔月饼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