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崔绮兰,到底是什么来头,恐怕不只是一个文官之女那么简单,二房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大人,崔夫人到了。”
“请她进来。”
崔绮兰收到衙役的传唤时,正在插花,手一抖,牡丹被直接掐断了。
待听闻让她立刻去往玲珑阁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整理好才出门。
一进门,先行了礼,看到翊王高坐主位,下首坐着吉鸿志、姜朝槿和有些畏缩的姜朝棠,地上还跪着一个人,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近棠儿一直神神秘秘的,还说自己很快就会是王爷的侧妃,难不成是翊王。
在崔绮兰看来,翊王虽贵为王爷,深受皇帝信任,但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好,每年都会传出重病的消息,更别提他还患有绝嗣之症,因此询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不知传臣妇到此,敢问是何缘由?”
吉鸿志想要开口,却被翊王抢了先。
“却有要事,崔夫人可知玲珑阁的东家是谁?”
听到这话,崔绮兰反倒放松下来,语气恳切。
“回王爷的话,玲珑阁是臣妇已故嫂子的铺子…”
话还未说完,便被翊王冷硬的语气打断。
“那为何姜二小姐言之凿凿,称玲珑阁是你的嫁妆啊,不知崔夫人可否为本王解惑。”
姜朝槿听到这话,有些好奇的瞥了陆怀璋一眼,不知翊王为何替她出头。
崔绮兰心下一紧,心中暗骂姜朝棠,面上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王爷有所不知,当年大嫂去世后,她的嫁妆铺子皆由我打理,如今侄女已然及笄,这才将铺子归还于她,想必是臣妇的女儿曾和臣妇学习管家之时,看到过玲珑阁的账本,这才误会了。”
“原来是这样,想必掌柜的也认为崔夫人是东家,竟也是误会了。”
“是是是。”崔绮兰连忙陪笑,“张掌柜,我前阵子与你交接时的嘱咐你都忘了么?竟还未将帐本交还?”
张掌柜听到此处,连忙磕头认错。
姜朝槿看着两人这一番唱念做打没有出声,吉鸿志倒是皱起了眉头,陆怀璋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耐。
“如此不用心之人,就不必在用了,姜大小姐以为如何。”
姜朝槿顶着陆怀璋灼热的视线,赞同的开口。
“锦瑟,去跟着张掌柜将帐本取来,核实无误就放人离开吧。”
陆怀璋听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崔夫人定不是那占用侄女的嫁妆之人,若是姜二小姐的银钱不足,崔夫人还要补足才是,吉大人,我们走吧。”
说罢便起身离开,衣袍翻飞中,一块玉佩短暂的露出了一瞬,便再无踪迹。
姜朝槿见状心里就是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恭送二人离开。
定是那块玉没错,只是怎会出现在翊王身上。
翊王一向体弱多病,于三年后因病离世,当时圣上十分伤心,还特地以大礼下葬。
而她在平中遇险那年,更是七年后的事了。
那年她随着陆元峥前往台州府平叛,听闻叛军行事激烈,陆元峥只得带少数人先走一步,她带着大部队押后,却在途经一线天时被人埋伏,叛军以为陆元峥在大部队中,大半兵力皆置于此,战况惨烈。
就在她精疲力尽,以为她要留在这里的时候,蒙面人出现了,将她救走,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荣王府的马车之上了,后来她也曾试图打听当时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姜朝槿又想起那日京郊庄子里发生之事,那人武功高强,细细回想那人的身形,与翊王竟有八分相似,若是翊王会武,那么一切便说的通了,就是不知翊王为何要隐瞒此事。
上辈子她开始理事时,因夺嫡之事陷入胶着状态,京城各方势力涌动,她没想到这时京城便已经暗流涌动。如此看来,想要保全镇国公府,怕是不易,不过她定不会放弃。
崔绮兰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姜朝槿的回忆。
“你怎么敢报官的!”崔绮兰一想到过了今日,镇国公府二房霸占亡嫂嫁妆一事,必会在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只觉丢脸。
看着满脸怨毒的二婶儿,姜朝槿只觉得心中痛快,幽幽的说道。“那自然是要问问你的好女儿,还有你手下的好掌柜了。”
“锦瑟,好好查查玲珑阁这几年的账目,二婶儿的用人方式我实在不敢苟同,若是查出了问题,还望二婶儿要不吝赐教啊。”
“对了,别忘了首饰的银子,若是妹妹还不上,想必二婶儿会替她还的对吧,毕竟刚刚妹妹已经当着翊王的面做过保证了。”
听到这话姜朝棠脸色难看,如今她哪里有钱给姜朝槿,想到最近空荡了不少的院子,只想将姜朝槿撕碎。
她院中的名贵摆件,前些日子被母亲搬走了不少,说那些都是大伯母的嫁妆。又称银子不趁手,还要走了她不少私房,如今姜朝槿竟还来要这首饰的银两,她哪里有钱还。
【我就说直接将姜朝槿毒死,便宜妈非不同意,说留着她有用,有什么用,如今东西也没了,银子也都进了她姜朝槿的口袋,我再不会听她的话了,这次我定要姜朝槿死。】
听完姜朝棠的心声,姜朝槿竟还有了几分期待,她倒是想看看姜朝棠是如何让她死的。
“当然。”
崔绮兰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转身一把拽住姜朝棠,再也没看她一眼,离开了玲珑阁。
上了马车,崔绮兰看着眼前满脸不服的女儿,用手戳了两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没好气的开口。
“你又招惹她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最近少去招惹她,怎么还闹到了官府。”
姜朝棠一副不耐的模样,“谁让你之前告诉我,把玲珑阁给我做嫁妆,我哪里知道这是她的东西,你竟然还怨我。”
崔绮兰看着眼前姜朝棠的表现,内心狐疑,开口询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将玲珑阁给你当嫁妆?你最近怎么回事,这么奇怪,毛毛躁躁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姜昭棠面上一僵,心中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