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是什么神仙现场!老子耳朵怀孕了!”
“夏时音和陆雪棠,这对CP我锁死了!钥匙我吞了!”
后台那群学生会的小姑娘都快激动哭了:“天呐,这也太梦幻了吧!陆雪棠和夏时音同台诶!”
手机屏幕的光亮成一片星海,热搜上#京大校庆神级现场#的话题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几分钟就冲上了榜一。
弹幕刷爆直播间:
【卧槽这是现场?】
【跪求全网循环!】
【京大今年校庆直接封神!】
......
演出结束后,后台乱成一锅粥,各路学生、老师、媒体记者全冲上来找陆雪棠合影签名,要么就是围着夏时音疯狂表白:
“夏老师您真的太帅了!”
“请问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小哥哥您的头发是真染的吗?”
保安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大家排队啊别挤别挤,小心踩踏!”
陆雪棠刚从化妆间出来,还没喘口气,就被几个女生簇拥到走廊尽头,“快去找大师要签名啊,你俩今晚简直绝配!”
她本来还挺忐忑,可想想自己也是主角之一,总不能怂,于是鼓足勇气敲了敲休息室门,“那个……夏老师?”
屋里很安静,只听见轮椅碾过地毯的声音,然后门开了一条缝隙。
银发男人眉目精致,比镜头下更冷,更难以靠近。
他视线扫过她,没有半分笑意,也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一下降到了零度以下。
陆雪棠只好硬着头皮举起笔记本,“夏老师,您好!我叫陆雪棠,刚刚的表演太感谢您了!”
她双手合十,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活脱脱一个小粉丝。
“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她掏出一支笔和一本小本子,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陆雪棠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
夏时音没有接,甚至没有看她。
他只是微抬眉骨,那双被誉为“被上帝亲吻过的琉璃眼”里,此刻却盛满了冰冷的厌恶。
“陆、雪、棠?”极好听的如清泉流淌的男声缓缓将她的名字重复,却莫名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滋味。
陆雪棠脸上的笑容一僵。
怎么回事?这气氛不对啊。
夏时音终于正眼看她,那眼神,像在看什么垃圾。
“你的歌声,”他薄唇轻启,淡淡评价,“和你的为人一样,充满了廉价的技巧和虚伪的深情。”
周围助理和工作人员全愣住了,有人偷偷用手机录像,还有胆大的女生捂嘴偷笑。
陆雪棠彻底懵了,手还举在半空中,大脑直接宕机。
“啊?我……”
她不记得跟他有什么交集,按理说不该是这种态度啊?
夏时音的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到她递出本子的手上,眼底的嫌恶更深了。
“别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靠近我的钢琴。”
说完,助理赶紧推轮椅往外走,还特意挡住摄像机镜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陆雪棠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僵在原地,手里那支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刚才还沸腾的血液,一瞬间凉了个彻底。
她……哪儿惹到这位大神了?
等他们走远,有八卦女忍不住凑过来,小声嘀咕:
“哎哟喂,大师怎么这么拽?”
“是不是嫌咱们学校太low啦?”
还有男生憋不住吐槽:“不会吧,不会吧,他该不会讨厌陆雪棠吧?”
陆雪棠一脸懵逼:???
明明自己啥也没做错啊!
刚才唱歌的时候不是配合得挺好吗?
果然追星人都有滤镜,她现在就把夏时音取关了!
但下一秒,她又立刻自洽,自言自语道:
“不就是拒绝嘛,又不是第一次被当面泼冷水。丢脸归丢脸,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的话轻得像羽毛,刚飘进空气里,就被身后的一阵骚动给打散了。
“都让让,都让让!”
陆雪棠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熟悉的、带着点甜腻的古龙水味就侵占了她的鼻腔。
苏北辰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挤开人群,笑得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他怀里抱着一大捧……蓝色的玫瑰?
那颜色俗气又扎眼,每一片花瓣仿佛都在用金钱大声尖叫。
“我们的小歌后,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苏北辰桃花眼一挑,故意把花往前递了递,几乎要怼到陆雪棠的脸上。
陆雪棠眼皮一跳。
真是阴魂不散。
夏时音是座冰山,这苏北辰就是团烈火,都能把人烫死,只不过一个用冷,一个用热。
她默默后退半步,拉开安全距离。
“苏少爷,有事?”
苏北辰见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喏,为你今晚的惊艳表现喝彩。”他把那捧硕大的蓝色妖姬塞过去,“上次的卡罗拉玫瑰不喜欢,这次换个口味,怎么样?”
周围还没散去的人群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
“哇,苏少好浪漫啊!”
“蓝色妖姬!这得花多少钱啊!”
陆雪棠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现在最烦的就是被人围观。
“谢谢,心意领了,花你拿回去吧,我对花粉过敏。”她面无表情地找了个万能借口。
苏北辰似乎有些不悦。
“哦?上次在‘夜色’,有人送你红玫瑰,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雪棠扯了扯嘴角,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现在改了,就对蓝色的过敏,行不行?”
她懒得再跟他掰扯,转身就想从人群的缝隙里溜走。
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双漆黑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一幕。
韩夙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后台冰冷的墙壁里。
刚才在台下,他看着她在灯光下闪耀,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灵仿佛被净。
他想冲上去,想告诉她,她唱得有多好。
可他看到了贵宾席的谢容与,看到了苏北辰。
现在,他又亲眼看着苏北辰轻而易举地送上她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昂贵花束。
而他呢?
他连自己的医药费都付不起,还是靠她可怜才住进医院。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累赘,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转身,想从另一侧的安全通道无声无息地离开。
这里不属于他。
韩夙走到拐角,转弯的时候迎面撞上个人。